玲站在走廊上，看着佣人们来来往往，他们看到玲都礼貌的点头示好。娜莉带着玲走到一幅看起来有一定年头的画前，向她介绍起来。
“这幅画是我爷爷送给这个家的家主的，听说也很有历史了，画家是个参加过二战的士兵，还没结束就回到了德国，据说这是他亲眼所见的实物画的。”
娜莉最后的一句话语气很重，这让玲有些惊讶的看向了画。
这幅是一幅油画，油画上画着的是一只龙，龙是用了黄色做了主色，而它周围颜色很深，似乎画的很混乱，显然是想讲述龙带来的破坏力。但重点是这条龙不是西方那种带着翅膀的恶龙，而是——
“东方龙？”
玲靠近了画，上面的色彩和构图是好还是一般她完全不懂，但是画家说是亲眼所见的话，这就代表这条龙曾经真的存在过，这让玲有些诧异。不过，话也不一定是真的，画家有的时候作画时的灵感有的时候也很极端，用药、喝酒、甚至是自残那种非主流的形式也不是没有的。她还记得她去参与侦查过一个画展盗窃案，当她看着那些画时，她的契妖就在她身边碎碎念这些。害得好一段时间，她都不敢直视那些很有艺术感的画。
“关于家主的事跟这幅画的关系是？”
“虽然这只是我的直觉，我感觉这幅画似乎给你带来线索。”
“快说来听听，”玲一直觉得娜莉的直觉很准，这种带有神秘色彩的故事她最喜欢了，“一个线索我都不能放过。”
“这个家主是我们家的非常偏的一个远房亲戚，是我爷爷的父亲那一辈的分支，据说以前我们家族人丁兴旺时，这个家族的人也时常与我们家联系，但是经历过战乱年代后，这个分支只留下了这家人。对了，听说我们家族以前不姓贝，而是姓风。”
“风？”
“是的，我爷爷是这么跟我说的。虽然那个时候我还小，但是这些东西我记得清清楚楚。据说这个姓来自一个很古老的部落，部落首领是个女人。”
“很古老的部落？那该不会是女系社会时代了吧，那太古老了。”这让玲想起了前段时间看到科教频道。
“我爷爷说过这个家族自古以来就人丁兴旺，不管什么战乱都能毫发无损的躲过去，又特别擅长做生意，人家都传我们家是神灵保佑。”
是有契妖吧，玲突然很想吐槽。但转眼一想，她跟契妖们打交道这么久，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家伙，更何况她身边的家伙们没一个正经的，这跟契妖应该没关系。分析下来就是这家族确实是有神明庇护呀。
“对了，之前我听说贝家千金珍贵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那是因为自古以来都是女性统领家族的，第一个生下来的女儿会被认定为首领。你知道弇兹氏吗？”
“弇兹氏？”
“没错，据说这就是我们家的先祖，我们是她的后代之一。你应该知道玄鸟这种图腾吧，我们家的公司图标就是类似这种鸟的图案，也是我们家的标志所在。但自从女系文化逐渐被父系文化取代后，家族中也出现了更改制度的声音，再加上后来男尊女卑的文化出现，这个家族幅女孩子也突然间少了不少，曾经在一个时期，连续七代都没有女儿出生，我当时跟着我爷爷看的族谱，他还特意指给我看呢。”
“那还不人丁兴旺呀，全是男人。”玲脑子里已经出现了几层楼高的全家福。
“奇怪的是，没有女孩子出生的时期，家族会渐渐走向没落。在我还没出生之前，贝家的资产也出现过危机，而且我的父亲也不是本家人，基本上是不能参与这个家族的活动。直到母亲生下了我之后，一家人才被主家人接纳。但是我爷爷是个不错的人，对大家都一视同仁，包括石家的人。“
“没想到这个家族历史比电视剧还精彩，”玲有些感慨，“那石家人的事跟这幅画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我爷爷的父亲打过战，后来也认识了不少外国人。这幅画是我爷爷小时候跟随他父亲在游学德国的时候一个友人送的，虽然画家不怎么出名，但是这幅画在那时倒是挺有名的。我爷爷直到抗战结束才回来的，这幅画也随之带了回来。起初放在家里，后来文革开始，石家人受到牵连就连夜躲到爷爷家直到结束，他们离开时这幅画也跟着一起带走了。我记得以前它好像被放置在那个空房间里的。”
“你说空房间？”
“在，石家二少爷还没失踪之前，他带我进去过那个房间，里面就像是个用来休息的小房间，这幅画就挂在房间里。他失踪之后，我都没怎么来这里，直到石家的夫人出现了后，我才发现这幅画在走廊里。我后来虽然只来过一两次，但我每次来到这里时，都发现家主一直盯着画，好像在交流什么。”
“哈？”玲转头看着这幅画，上面显然没有别的东西，“跟画交流？”
“我只是这么觉得。”娜莉重复着这句话。
玲左右看了看这幅画，依旧看不出个所以然来，她有些着急。要是没有线索给那两个家伙，说不定会被骂死，不知道那两个人现在是不是已经得到了线索。但显然这幅画给不了她什么，让她有些失望。
“什么都没有吗？”娜莉看着女人无奈的摇摇头。
“要不去房间看看怎么样？”娜莉指着那个大厅的门。
“你说那个空房间？”
“嗯，就在宴会厅的里面，不会有人注意到的，它的门很不起眼，”娜莉想了想，“以前家主不在时，弟弟就会去那里，据说他也很喜欢观赏这幅画。”
这都什么嗜好，玲忍不住在吐槽，有钱人果然不一样。
突然间，玲的契妖出现在她身边，害她差点叫出来。玲瞪着行，发现它没有说什么，而是盯着画不出声。
“行，你看到什么了吗？”玲低声询问起来，但行什么都没说，而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。这个行为让玲有些意外，认识它这么多年，从来没见过它这个状态。玲还想问什么，却被娜莉拉住了她的手，往宴会厅走。
“要去只能现在去了，要是家主出来后就不好走了。”
娜莉拉着玲往回走，玲哦了一声想回头叫她的契妖，却看到行突然对着画缓缓地低下了头，就像是行了个礼一样，接着它就这么消失在画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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